2011/1/27------托爾斯泰的身影反過來直視西歐文明
確實在托爾斯泰過世100年後,
討論《戰爭與和平》的過程是充實的,
但結束後的接續,
的確有一點迷惘與「虛無」。
《戰爭與和平》書的前半部重心,
1805年12月維也納的奧斯特里茨戰役,
安德烈受傷仰視天空:
雲朵在無邊無際的高空中始終從容不迫地飄翔著。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高邈的天空?
如今我終於看見它了,我是多麼幸福!是啊!
除了這無邊無際的天空,一切都是空的,一切都是假的。
除了天空,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但就連天空也不存在,存在的只有寧靜,只有安詳。
讚美上帝!...
《戰爭與和平》書的後半部重心,
1812年8月莫斯科附近的鮑羅金諾戰役,
之後當皮埃爾想起普拉東時,
所說的一段話:
生命就是一切。生命就是上帝。一切都在變化,一切都在運動。這運動就是上帝。有生命,就有感知神聖的快樂。要愛生命,愛上帝。最困難和最幸福的事,就是在痛苦中,在無辜受苦時愛這個生命。
我個人認為,這兩段,就是這部史詩小說的最重要蛻變歷程。
但我強烈質疑,
傳統社會在面對西歐文明的巨大衝擊,
西歐人真的能感同身受嗎!
托爾斯泰的痛苦與艱難,
特別是「在無辜受苦時愛這個生命」這句話,
讓托爾斯泰的身影
自此在西歐人面前巨大了起來,
甚至延續到,晚期的「最廣義的宗教轉向」。
《戰爭與和平》的接近終了,
托爾斯泰寫下了這一段,彷若自身寓言的一段話,他說:
既然有西方民族的東征,自然也就有東方民族的西征,...。
他的本意原指,
拿破崙的向東,接下來,必然會有亞歷山大的向西。
但這「原本不把自己當作例子」的寓言卻是:
既有西歐文明的向東,也自然會有,衝擊後的俄羅斯文學的向西,
也就是他自己的文學(包括與他同時代的眾多俄羅斯文學家),
在西歐社會產生巨大的反響!
那面象徵自由平等博愛的法國三色旗有多麼地諷刺啊!
在托爾斯泰之後,俄羅斯發生1917年的蘇維埃革命,
西歐以至連帶它所遍及的殖民地發生了兩次世界大戰,
個人甚至認為,
在進入21世紀的前10年剛結束此刻,
托爾斯泰的文學依舊有效地
述說著人們的歡笑、悲傷,甚至是昇華~~~。
我,
仍舊研讀著托爾斯泰的習題,
並練習著自己的解答。
在這個被稱為「遠東」的島嶼上,
對著旁人說著,托爾斯泰的艱難,其實依舊是我們的艱難。
時而清醒、時而迷惘,
「不知人類歷史,究竟是在往前推進,還是在往後倒退?」
在這近50知天命此刻,
似乎竟也提早地,
「最廣義的宗教」轉向。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