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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奧斯陸和平協議」的簽署畫面,被薩依德稱之為是
                         巴勒斯坦人的「凡爾賽合約」。

                       
        離散各地的猶太人,
18978月在T. Herzl帶頭的猶太復國運動下,在瑞士巴賽爾召開第一次代表大會,通過了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人之家”的復國綱領。而英國對巴勒斯坦的戰略地位非常重視,決定利用猶太復國主義攫取該區,進一步控制中東地區。191711月,時任英國外相的貝爾福(A. Balfour)致函英國猶太復國主義者聯盟副主席L. Rothschild,信中清楚表明「英王陛下贊成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人的民族之家,並願盡最大努力促其實現。」這封信就是後來著名的「貝爾福宣言

 

(一)、以色列現況

 

以色列終於如願在1948年建國,第一任總理D. Ben-Gurion在台拉維夫博物館舉行儀式並宣讀「以色列獨立宣言」,宣告猶太國家──以色列的誕生。然以色列的獨立建國,猶太人終於有家可歸的代價,卻是數百萬巴勒斯坦人的離散與苦難。因為在聯合國分治計畫實施之前:巴勒斯坦少於7%的土地由猶太人擁有,而巴勒斯坦16個分區中也只有8個分區有超過1%2%的土地由猶太人擁有,而即使猶太人聚集最密集的地區(如雅法與海法)其擁有土地的百分比也沒有超過39%

 

而最特別的是,當Ben-Gurion宣告國家成立時,並沒有提及任何有關以色列的國土邊界到哪。而這也造成了全世界至今,唯一一個沒有清楚宣示領土國界的國家因此,當1967年以色列發動第三次中東戰爭結束後,連原本分治計畫中劃給巴勒斯坦人居住的約旦河西岸與迦薩走廊等地,也被以色列佔領至今。針對第三次中東戰爭之後的情勢,聯合國安理會在19671122日就通過第242號決議,要求以色列撤出佔領的領土。但以色列完全不為所動,即使1993年著名的奧斯陸和平協議,也沒有要求以色列撤出這些非法佔領的土地。

 
地圖可以清楚說明一切。最左邊的一張是原來巴勒斯坦人與以色列人的自然分佈;再過來一張則是1947年聯合國的分治計劃圖,綠色分給巴勒斯坦居住,白色分給以色列;而再過來的地圖則是1967年後,以色列連縮小中的綠色巴勒斯坦也軍事占領;而最右邊的,是所謂「奧斯陸和平協議」後,阿拉法特只能在被圈起來地方擁有極有限的自治權。

        另外是以色列1980年片面宣佈定都耶路撒冷問題。該城的西區雖有大量猶太移民居住,但東耶路撒冷卻一直都是阿拉伯人占人口絕對優勢的區域。因此這項定都行為立即
遭到國際社會反制,1995124日,聯合國通過決議,將以色列此項定都視為非法。

 

然令人遺憾的是,現實國際社會終究仍是為強權國家所主導。雖然累積算來,在聯合國安理會總共有將近70項決議:譴責以色列人損害巴勒斯坦人的權益,但到目前為止,似乎都僅停留在形式上的道德譴責,而無法落實到實際層面實踐。造成以上困境的根本原因在於,擁有否決權的美國自始至終都堅實地站在以色列一邊,否決了任何要求以色列履行國際社會期望的任何作為[1]

 

[1]  200964日美國總統歐巴瑪在埃及的開羅大學演說,罕見地表達:他不接受以色列繼續屯墾政策的合法性,並認為是以色列要中止屯墾的時候了,並且對迦薩走廊的人道危機表達關注。而巴倫波因也曾經提過,他完全無法接受族人的屯墾作法,他甚至形容屯墾行動就像癌症一樣,他絕對不會到屯墾區進行音樂表演。


                                     2009年歐巴瑪到開羅演說

 

目前以色列人口超過700萬人,其中百萬年輕人中,有四分之三曾在國防軍服役,執行殘暴對待巴勒斯坦人的軍事任務。政治科學家Y. Peri觀察發現:國防軍的任務不只在戰場上捍衛國家抵禦外侮,也包括破壞無辜人民的權利;因為國家告訴他們,這些阿拉伯人居住在上帝賜予給我們的土地上。

 

由於以色列的拒絕承認巴勒斯坦主義,軍事史學家M. Pail因此感歎地表示:這將以色列變成像神話故事中的戰神。結合著軍事工業與民眾認知教育,讓許多長期觀察以色列的記者們發現:如今以色列,已經變成一支擁有國家的軍隊,而不是一個擁有一支軍隊的國家

 

    (二)、巴勒斯坦現況

 

與前面貝爾福宣言形成強烈對比的是,1916年達成了Sykes –Picot協議,界定了今天中東多數民族國家的國界,包括如伊拉克、敘利亞、黎巴嫩、約旦與巴勒斯坦等國。但薩依德卻認為,當今阿拉伯人面對此世俗國家的現實是:20多個獨立的阿拉伯國家,儘管有自己的統治者、政權、國王或總統,但卻是一場大災難。因為除了極少數例外,絕大部份政權都很不受人民歡迎。

 

目前這個地球上除了台灣外,共有192個國家。另外兩個則是教廷梵諦岡與巴勒斯坦,同是為常駐聯合國的觀察員國(梵諦岡並無外力阻撓其成為正式會員國,而巴勒斯坦則是因為在以色列與美國的反對下無法成為正式會員國),199877日,第53屆聯合國大會以124票贊成,10票棄權,4票反對,通過同意把巴勒斯坦的地位從觀察員升格至準國家的決議。

 

        1993年奧斯陸和平協議之後,阿拉法特獲得在以色列管控下非常有限的自治權。1996120日,巴勒斯坦在東耶路撒冷、約旦河西岸、迦薩走廊與耶利戈市舉行選舉,結果阿拉法特以88.1%的得票率獲選為自治政府主席。自治政府的中央統治局也正式對外公佈,到2003年為止,全世界的巴勒斯坦人口共有960萬人。

 

                                                進退失據的阿拉法特
        
        不過,
2004年阿拉法特過世後,繼承阿拉法特的法塔派系與境內主張與以色列更對立激進的哈馬斯組織(2006年大選更是贏得普遍勝利)幾乎形同水火。雖然,最近兩、三年分合不斷,但2009年以後的迦薩走廊危機(從20076月後,強烈主導反對以色列封鎖迦薩走廊的哈馬斯組織,打敗法塔派系完全控制該區),卻使得巴勒斯坦社會實質上分為兩個實體:親美的,以埃及為首的阿拉伯國家支持法塔派;而反美的,以敘利亞為首的阿拉伯國家支持哈馬斯組織。雙方甚至在迦薩走廊危機中,法塔在以色列的支持下,與哈馬斯武力相向。

 

    (三)、理想解決方案:雙民族的單一國家

 

正如薩依德引述義大利葛蘭西的話說,他們那一代的偉大成就,就在使公民社會擺脫某種神話觀念,葛蘭西稱此為「公民社會的世俗征服」。從此觀點推衍出的以、巴理想政治圖像,薩依德認為應是世俗的以及民主的,特別是在這集各種宗教起源的──以色列、巴勒斯坦地區,尤應需要這樣世俗詮釋的公共政治生活。

 

                                                           薩依德
        事實上早在
1979年薩依德所寫的《巴勒斯坦問題》著作裡,他就以巴勒斯坦人身分第一次公開表示:我們巴勒斯坦人必須與以色列的猶太人生活在一起、和平共存。因此薩依德並不能認同像伊拉克、葉門等阿拉伯國家,在1948年將國內的猶太人趕回以色列;此外,1956年埃及同樣也將國內的猶太人趕回去,薩依德感歎地說「沒有什麼比這更愚蠢又缺乏遠見」的政策了。

 

薩依德很早就認知到,以色列與巴勒斯坦之間已是緊密相連,特別是在人口數上,據他推估:到了2010年,居住在傳統巴勒斯坦土地上的巴勒斯坦人就會跟以色列人一樣多;而到2030年時,那裡的阿拉伯人將會是猶太人的兩倍,也就是說,猶太人在以色列會變成少數。因此,在薩依德看來,理想的世俗政治解決方案是建立一個雙民族的單一國家,「讓我們以他們的存在,而不是以他們的不存在來思考他們」。

 

另一方面,從1987年「因地發打」(intifada)起義運動後,19881115日,阿拉法特率領的巴勒斯坦民族議會在阿爾及利亞的首都阿爾及爾發表巴勒斯坦建國宣言。不同於1948年的「不承認以色列」主義,在這次建國宣言中,巴解組織同時也承認以色列是一個國家。這項和平共處協議在1996年迦薩市的會議中再次獲得更明確的肯認,在該會議中,明白取消了1968年憲章中要求摧毀以色列的條款,在巴解這邊,已片面結束了長達32年對以色列的武裝鬥爭。

  
        然令人遺憾的是,此「雙民族單一國家」方案或是退而求其次的「同一地區兩個國家」方案,在奧斯陸協定的推動下,變得更加遙不可及。根據薩依德的說法是,奧斯陸協定根本就是一紙巴勒斯坦人的凡爾賽合約,它就如同過去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讓約旦河西岸與迦薩走廊成為「班圖斯坦」。薩依德不能原諒阿拉法特的作為,他認為:一方面,由於阿拉法特在1991年伊拉克占領科威特時支持海珊,遭到國際社會孤立;另一方面則是,1987年以來巴勒斯坦人的起義行動中,阿拉法特被有效隔離在外,且其聲望日漸下降。阿拉法特為了挽救其無法介入的窘境,加上美國與以色列見縫插針刻意從中分化,產生如此猶如困在牢籠中的「和平進程」。

 

        這樣和平進程的結果是,表面上未來會有以色列與「準巴勒斯坦國」,但這準國家幾乎要完全聽命於以色列。對和平進程的更深層了解發現:阿拉法特成為以色列的「囚犯」,因為沒有以色列批准,位在約旦河西岸的拉瑪拉自治政府總部的阿拉法特,並不能自由進出迦薩走廊;他只有非常有限的自治權,而且若沒有管控好巴勒斯坦人對以色列的反擊,他就會遭到以色列的砲轟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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