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19------從我們眼中所看出去的世界
(致令人眷念Simone Weil的書信之四)
美知留、小武、瑠可與繪梨
那天,因為「1960年代專題」討論性別認同議題,
我定格了日劇last friends中,美知留在share house裡,
感覺從「悲慘世界」到「糖果屋」的歡樂鏡頭。
我說著:
各位同學,美知留與繪梨眼中看出去的世界是我們熟悉的,
但瑠可與小武眼中所看出的,
是除了我們習以為常的之外,還有著必須隱藏在內心的世界。
所以,當後來瑠可在小武懷中放聲大哭時,
那是多麼讓人感動的一刻啊!
Weil,想必你那早熟易感的心靈,
對那層層不同世界,特別是受壓迫者的處境更能感同身受,
以致立志成為他們的一員。
「我永遠選擇分擔其失敗,也不願去分享壓迫者的勝利。」
就這樣,1934年,你成了雷諾汽車廠的女工,
在經歷「泰勒制」生產線那種單調、侵蝕人性的勞動之後,
你更清楚,「命令服從所帶來的人性扭曲與尊嚴喪失」。
Weil,你一方面譴責這樣的生產社會體制;
一方面也說,想像那些「偉大勞工領袖」從未有一人真正體會工廠勞動,
而從這些人所設想出來的政治理論,然後實行
那肯定會是一個凶多吉少的玩笑。
多重真實的世界,
絕對不單是用理論思考就可得的,
強調客觀的「學術研究」、paper、ssci,
那更是天大的玩笑!
Weil,我現在就處在這「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中」已過11年。
只有在課堂中與同學們的平等互動中,
才覺這玩笑還有著些許的意義。
回顧過去前半生的眾多磨難、眾多世界的體會,
Weil,只有在與你對比之下,我才覺老天爺對我沒那麼苛刻:
在鄉村與都市間的來回轉換,總共唸了一打學校;
然後,從菜市場童工、少年農夫、青少年綑工,
以至後來的記者、某品牌牙膏的設計規劃,到現在的工作。
我不是一個會忘掉過去的人,
因此,
這些年成了楊牧所說的「警覺敏感、讀書涉世的台灣人」。
Weil,
這些日子以來,特別是這一年,
像瑠可與小武那般的多重世界掙扎,
我真的幾乎能體會。
甚至在這無可奈何的命運感受中,
約略感受到有著如康德所說般的「無上命令」,
要我經歷過這些歷練之後,接下來如何行動!!!
我,
甚至能會心理解,Weil你後來的「宗教轉向」,
「那受難、被壓迫者的悲痛,會讓我們不自覺地雙膝跪下啊!」
而這,
是屬於人世間的宗教情懷:
儘可能對所有世界的理解,然後,
重點在這之後的行動。
Weil,
那花團錦簇、光鮮亮麗的壓迫者世界的舒適享受,
我們早就不屑一顧;
而那些最容易被收買的許多所謂知識分子,
其為統治者服務、「責難受難者」的行徑,
我們更是深惡痛絕。
我,
在這gravity與grace之中,
嘗試不自量力地,想像從你手中接過這一棒,
然後「仰望蒼天」,在今天的時空下,
繼續果敢地前進。
ps.貼這篇文章是蠻gravity的,但剛剛回大樹的留言,卻是意外的gr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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