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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4/15------托爾斯泰是文學上的貝多芬

       (2011年闊葉林春季讀書會的暖身墊背之五)

                     


以「有限」探知「無限」,阿多諾
解釋貝多芬的晚期風格,終究只是草稿,
而這,似乎也是恰如其分。

音樂確實是難以言說的。
但,我還是不自量力地以貝多芬的
13號弦樂四重奏的第五樂章,
以及原本作為第六樂章,但後來獨立出來的Op. 133《大賦格曲》,
作為「晚期風格」音樂上的代表說明。

13號弦樂四重奏的第五樂章,
那沈痛的抒情之美,全聾的貝多芬在他奇特的「想像空間」裡,
深情感人地述說著自己一生,層層的「慢板」回憶。
那音樂的旋律、和聲與節奏,都是完整的,
是令人動容的Adagio啊!

但,
想像那,如石頭雕刻般的貝多芬真實面容,
經過歲月風化,像雲霧撥開般的「容貌」,
此刻,確實需要那,
如「主體石化」般的《大賦格曲》作為承載~~~。

《大賦格曲》的旋律,象徵主體衝決而出,
完全無視「和聲」和諧與否,僅以賦格形式
拉住那「瓦片紛飛」景象,那是「有限」邁向「無限」的聲音啊!

阿多諾說「那是災難」,
我並不同意,
因為那是用音樂呈現的「生命可能永恆」~~~。

我相信,托爾斯泰的《懺悔錄》,
應就是以上的慢板第五樂章。
然後,《藝術論》與《復活》,
即是分別以理論與小說形式,呈現的《大賦格曲》。

《藝術論》令人驚駭,但丁、莎士比亞、歌德、巴哈等,
甚至是貝多芬,
都遭到托爾斯泰,以文學的「善」重新洗刷。

而《復活》,更是指向他自己與其所處的社會。
聶赫留朵夫就是托爾斯泰他自己,
自己懺悔、重生,還不夠,
他真的是徹底「衝決而出」:
為了小說,實地走訪監獄、法庭、農村,查閱大量檔案資料;
小說最後的幾個人物描寫,如謝基尼娜、西蒙松、納巴托夫等人,
特別是那,
自稱「我叫人」的怪老頭;
此刻的托,確實已經「石化」般地
不顧「和聲和諧與否」。

人們視為理所當然的不公義現狀「有限」,
托透過聶赫留朵夫,
衝向要「在地上建立天國」的「無限」。

再次重讀《復活》,
我彷彿真實地感覺到
文學的「珍貴、真摯瓦片」在紛飛中,
最後留下聶赫留朵夫的自語:
看來這就是我的終生事業。做完一件,再做一件。

我嘗試論證:
在晚期風格上,托爾斯泰應就是文學上的貝多芬;
而在文學史上,它似乎也不是災難,
而是重生與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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