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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6------我們都是,卡拉馬佐夫的兄弟

                                 ------闊葉林《卡拉馬佐夫兄弟》讀書會心得之二

                          
                               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博物館
書的開始與結尾,

都是卡拉馬佐夫。

開始是作者介紹阿遼沙是費堯多爾的第三個兒子,

結尾則是小大人郭立亞歡呼

「烏拉,卡拉馬佐夫!」。

 

烏拉(俄語),卡拉馬佐夫;
烏拉拉(法語),我們也應都是「卡拉馬佐夫」。

 

而杜斯妥也夫斯基也以其一貫的「莊諧」搞笑,

但也帶著某種寓意地表示,

小說中的城市是「牛欄市」,並說著:

唉,我們這個小縣城的名稱實在不雅,因而以前筆者一直祕而不宣(頁822)。

 

確實,卡拉馬佐夫家族成員(其實,我們大家也一樣),

有著像牛般的溫馴,但有時好像

更多的是牛脾氣。

雖有差異,但本質上卻都是一個樣。

這大起大落的卡拉馬佐夫「生之渴望」,

會仰望九霄雲外,但也會俯視萬丈深淵,

正如公訴人伊波里特說的,是橫衝直撞的三駕馬車;

但也正如辯護人菲久科維奇說的,是堂而皇之的俄羅斯彩車。

 

而那是,七千年形成的,全世界人類的習慣(頁938)。

 

而這大起大落的人心,

杜斯妥也夫斯基透過米嘉,卻將這,稱之為「美」,

是可怕的、神祕莫測的謎(頁151):

美這個東西不但可怕,而且神祕。圍繞著這事兒,

上帝與魔鬼在那裡搏鬥,戰場便在人們心中。

 

 

而我們大家,確實都是一個樣,

「愛看正人君子的墮落和出醜」,

彼此差異不大,集合了「卡拉馬佐夫家族」的各式各樣。

 

 

首先,杜斯妥也夫斯基在介紹費堯多爾時,

說當他得知,第一任妻子過世時,

描述他又是慶幸解放、又是號啕大哭,

前後不一的乖張行徑時,

杜斯就說了,「其實我們自己也一樣」(頁11)。

然後,費堯多爾在一次對其子阿遼沙,這麼說著:

放蕩的生活更有味道,人人都責罵放蕩,可人人都過著放蕩的生活,只是人人都偷偷摸摸,而我完全公開。正因為我老實,所有那些放蕩的傢伙都罵我(頁247)。

 
                   
                                          俄文原版的一開始

而故事的主人翁阿遼沙,雖是「早有仁愛之心,嚮往愛的光明」

但也兩次提及「我也一樣」。

一次是當大哥米嘉說其「性好放蕩」時,臉紅地回應(頁154);

另一次則是,當二哥伊萬說,有「但願米嘉弒父」的念頭時,

低聲地回答(頁878)。

 

米嘉呢?

他說自己是正人君子,「就因為一心想做個君子,...老是打著燈籠在尋覓君子風度,其實一輩子幹的盡是壞事,正像我們大家一樣」(頁664)。

 

伊萬呢?

在法庭上自白時,說著

「問題恰恰在於我沒有瘋...我有著正常人卑鄙的頭腦,和你們一樣,和所有這些...醜惡的嘴臉一樣」(頁984)。

 

斯乜爾加科夫呢?

雖是嚮往法國,但卻也對阿遼沙說:

「在腐化放蕩方面那邊的人和咱們的人全都一個樣。都是騙子,不過外國人穿著發亮的皮靴,而咱們的混蛋窮得臭氣衝天還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頁324)。

 

 

確實,

我們真的都是半動物、半真人的,

各式各樣的「卡拉馬佐夫」。

當上帝決定缺席,讓人們「無所不可」時,

有著,卡拉馬佐夫式下流的力量,

但作者透過

佐西馬長老的言行事蹟,以及阿遼沙的

遵循、追隨,

雖然「大過節的也不發勳章」,曾讓阿遼沙痛撤心扉,

但睡夢中「加利利的迦拿娶親筵席」,

剛過世的佐西馬長老,彷彿在他心中走過,

那是期許邁向「真正的人」的康莊大道:

做起來吧,親愛的,就這樣開始你的事業!...我們的太陽在這裡,你看見他了沒有?

 

沒有了這些磨難,我們理應就不可能,成為真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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