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4------致令人眷念Simone Weil的書信(之一「序言」)
12歲左右的Weil
漸漸學會了比較寧靜的悲嘆。
那天,令我印象深刻的場景再次出現,
當我向大樹詢及,書店裡有否Weil的書,
他竟然不到五分鐘內,
端給我一疊,
然後,《重負與神恩》與S. Petrement寫的Weil傳記
立即出現在眼前。
那時,他還繼續找著是否還有其它,
然後很「溫柔地」 說著:
你自己都那樣沈重了,還看這麼重的書...。
在回程的火車上,一邊端詳珍視著這些書,
一邊在心裡這樣地回答:
只有在生命比我沈重的文字閱讀中,
我才會感到自己些許的輕盈。
這是近十多年來,繼格瓦拉、薩依德與大江健三郎之後,
再一位,應會讓我眷念許久的人物,
比較特殊的是,Weil是女性,
生命更為短暫,1909—1943。
於今,看完Petrement的傳記(準確說,是大量的Weil書信匯集)後,
我想寫的,並非是介紹她的如何如何...,
而是想寫信給她~~~。
就在2010年歲末,一位中年教師,
穿越超過一甲子的時空,嘗試向著她提問許多問題,
並想像她該會如何回答。
當然在這「序言」裡,
理應交代的是,我是透過大江健三郎認識Weil的。
在大江那本2006年接受的《作家自語》訪談中,
得知他那位腦部殘疾的長子,之所以取名為「光」,
就是來自Weil的提示。
1963年,面對出生兒子的缺陷,
大江除了每天奔走醫院之外,
就只閱讀著Weil的書。
在面對要為這兒子如何命名時,
大江想到Weil作品裡提及的因鈕特人寓言:
這個世界剛形成時,
大地上有烏鴉想啄食落於地面的豆子,但四周一片漆黑,
於是牠想:這世界若有光亮,那啄食起來會有多方便啊!
就在烏鴉這般想的瞬間,世界頓時充滿了亮光。
於是,Weil在書的後面這樣寫著:如果真的希望、期待與祈願,
只要是真正如此寄望,
那麼所持的希望,終將會得以實現。
大江光幼小生命,當時還健康未卜,但「光」的信念,
讓那個初當父親的這麼想著:
他的困難便是人類的問題,只要他還生活著,
就一定會面向設法解決的方向努力。
這般向陽的信念,
從因鈕特人、Weil、大江,
當然也及於今天的我們,
只要我們繼續堅持著希望與信念。
於是,
即使是自己寧靜的悲嘆,
也慢慢轉化為馨香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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