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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斐爾的畫作「雅典學園」

真善美

 

 

1. 在《文化與帝國主義》書中,薩依德陳述兩種思考形態:一為直線規約的,一為對位遊牧的,他並推崇第二種思考模式,是為理解人類歷史的較好角度(1994:xxv)。

One linear and subsuming, the other contrapuntal and often nomadic…

Said, E.(1994). Culture and Imperialism. New York: Vintage Books.

 

2.賓諾沙(荷蘭人,1632--1677)

面對著人類的感情,不要笑、不要哭,也不要憤慨,只是去理解。

我就像看待線條、面積和體積那樣,看待人的行為和欲望。

 

 

 

1. 希臘悲劇<安提戈涅>:

我的天性不是跟人去恨,而是跟人去愛。

 

2.真理與友誼孰重?

任何學說,無論它們得到了多麼令人信服的證明,它是否值得人們為此犧牲,諸如兩人之間獨一性的友愛呢?

在H. Arendt的論十八世紀思想家萊辛(G. E Lessing)的文章中,提到萊辛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友愛(友誼friendship),這是一個人文主義者嚮往的理想人性。

 

 勇敢地言說自己相信的真,

 實踐自己所相信的善,

 那麼,任何人就應可達到屬於自己的美。

 

 

 

2013/8/22------完全與我站在同一邊,並非我本意 

 

關於羅素提及其學生維根斯坦的話:

羅素注意到維根斯坦具備極好的禮貌,不過

"爭論時他忘記了禮貌,而只是說出他想到"  

沒有人比維根斯坦更真誠,...

他讓自己的感覺與感情流露,這一點溫暖人心。(1912年3月10日)

 

蘇格拉底的問題

在柏拉圖的Protagoras對話錄中,敘述了蘇格拉底對人民大眾參與政治的否定:蘇格拉底對Protagoras說,雅典的議會如果要處理一項建築工程,就會請建築工人提供意見,要擴充海軍艦隊或商船隊,就請造船工人提供意見,這之中,如果有個非專家想對此發表意見,不論他長的多俊,多有錢,出身多好,開會的公民們必定嗤之以鼻。但是,蘇格拉底接著說,然而當他們開會討論政府的基本問題時,站起來提供意見的,卻是鐵匠、鞋匠、商人、船長、富人、窮人、出身好的,或者不好的通通都有,沒有人會責備這些人可能對正在討論的問題,沒有受過訓練(1961: Protagoras 319b-d)。

 

從[各盡本分]到[得所應得]

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藉由蘇格拉底陳述出其心中的正義原則:也就是,國家基石的原則是一個人只應當從事一種最合他天性的行業(433a)。就一般公民而言,要使人人能依其天賦去做事,一個人做一件事,然後人人各守其職,就成為一體而非分歧。那樣則整個城邦都是一體而非散亂的(423d)。因此,過去一直被誤解的金銀銅鐵,只有金的哲學家才適合當皇帝,從上述義務論的角度理解後,則是各盡本分而非世襲的等級制度。

 

在《政治學》一書中,亞里斯多德認為政治上的善(political good)就是正義,而其意義是「政治權利的分配,必須以人們對於構成城邦各要素的貢獻大小為依據」(Pol.1283a13 )。

 

亞里斯多德的正義觀如前所說是「得所應得」,不只是目的論的傳統,同時也是強調權利大於應盡的義務,而這與柏拉圖(蘇格拉底)所主張的正義觀是「各盡本分」的純然義務論,幾乎是天差地遠。韋依深愛古希臘文明,但她認為亞里斯多德是個特殊例外,被她定義為「一棵壞樹上結出的壞果子」。

韋依強調,一項義務不為任何人所承認,對其存在的豐富性絲毫無損;而一項權利若不被任何人所承認,則將一文不值。

 

 

 


主題報告一 : 跨國大企業慢動作政變傳統民族國家

 

討論一:

 

「提升國際競爭力」為問題意識,向同學提問三大問題:

「目前WTO推動各項自由貿易談判內容,是否是,讓跨國公司予取予求傳統民族國家的遊戲規則?」

「你們認為,一個國家對生態環境有較多的保護,這樣,會讓這個國家比較有國際競爭力,還是沒有?」

「你們認為,一個國家對勞工權益有較多的保護,這樣,會讓這個國家比較有國際競爭力,還是沒有?」

 

 

討論二:


    「誰在推動經濟全球化?為什麼要推動?其背後的理論是什麼?對民主政治、環境與窮人,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討論三:

 

N. Chomsky

語言學的目的在於解答「柏拉圖問題」。即為什麼在沒有足夠語料證據的狀況下,我們能輕而易舉地學會複雜的母語?

但探求社會公義則難免要碰上「歐威爾問題」。即罪行的證據比比皆是,而我們卻能夠視而不見?

 

前一個是實然問題:應該不會,但卻真實地學會並能夠使用。

後一個是應然問題:應該看得見,但卻真實地彷彿大家都沒看見。

 

 

      討論四:

 

新自由主義是資本統治與官僚統治的結合

在《往事與隨想》中卷第三十九章裡,俄國思想家赫爾岑戲謔地寫著「皇帝詹姆斯.羅思柴爾德和銀行家尼古拉.羅曼諾夫」標題,內容說尼古拉皇帝一直扣留他的財產,但他卻因為結識銀行家羅思柴爾德最終得以解圍。赫爾岑描述著羅思柴爾德如何威脅尼古拉,「完全像一個政權對另一個政權的談判」(1998:438)另外,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長篇小說《少年》,少年阿爾卡季說明其「思想」是,成為羅思柴爾德那樣的富豪。阿爾卡季甚至轉述「據報紙報導,在維也納的某個車站上,就有一名外國伯爵或男爵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一位當地銀行家穿鞋,而那位居然不動聲色地接受了」(2010:116)。

陀思妥耶夫斯基(2010)。《費.陀思妥耶夫斯基全集》第十三卷《少年》(上)。陳燊(主編)。中國/石家莊:河北教育。

赫爾岑(1998)。《往事與隨想》(中)。項星耀(譯)。北京︰人民文學。

 

 

      討論五:

 

12世紀僧侶雨果的美麗詩篇:

對一位實踐者的心靈來說,成就德性的開始,首先要學習一點一滴的、努力改變可見且變動的事物;在經歷如此鍛鍊過程之後,才能在最後將這些一起拋諸腦後。
一個人若覺其故鄉是甜蜜的,那他仍舊只是一個纖弱的初學者罷了;而當他認為每一寸土地都是其故土時,則可算是強者;但當他將整個世界視為異域他鄉,則應就是完人了。纖弱的靈魂只將他的愛固著在世界的某一個點上;強人則將他的愛擴充到全世界;但完人最終卻止熄了他所有的愛。
 
  It is therefore, a source of great virtue for the practiced mind to learn, bit by bit, first to change about in visible and transitory things, so that afterwards it may be able to leave them behind altogether.
  The person who finds his homeland sweet is still a tender beginner; he to whom every soil is as his native one is already strong; but he is perfect to whom the entire world is as a foreign place. The tender soul has fixed his love on one spot in the world; the strong person has extended his love to all places; the perfect man extinguished his.

 

 

 主題報告二之一: 何謂當代世界裡的「西班牙問題」? 

 

 1.這學期的開學開工儀式是,

播放〈阿蘭布拉宮的回憶〉。

1492年,哥倫布踏上美洲(雖然他一輩子都認為,他來到的是馬可波羅的東方)。而這一年同時也是,阿蘭布拉宮開城門,基督教世界正式取代伊斯蘭世界。從那至今,今天全世界,都是全球化的歐洲文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Ur08X52k4g

 

 2. 西班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國家,這裡曾經是天主教、猶太教與伊斯蘭教相互混合的國家,是一個非常適合辯證思考的地方。正、反面思考,然後會有一個多元的、比較全景的觀點。

那天在巴薩隆那大學(1450年創立),恰巧可以走進教室站上講台,真的是一個非常適合50人上課的教室呢。而我也注意到,教室牆壁上貼的海報,關鍵的標題是「guilty & beauty」(原文是西班牙文,我略微修飾,一個是形容詞,一個是名詞)。然後我想起,西班牙的國慶日是哥倫布到達美洲的1012日,以及各大城市的哥倫布雕像。

透過那海報,我應該知道這所大學的大學生,他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3. 文化上最少他者的西班牙。

當代文明的最大結構是英國經濟與法國政治的雙元革命。而目前台灣比較缺乏的是德語系思想上的啟蒙運動,以及西語系文化上的最少他者。

法國政治上的關鍵字是「自由、平等、博愛」;

英國經濟上的關鍵字是「市場、市場、市場」(不好意思,我表達了對英美文明的偏見);

德語系則是哲學家康德的話語「勇敢地使用你的理智,這是啟蒙的格言。」

而西語系則是,最沒有種族膚色區分、最少他者的文化。1971年智利聶魯達在諾貝爾文學獎演說上,告訴大家,他要與眾多無法發聲者一起,「邁向壯麗的城市」。

西班牙比法國更明顯,地理位置介於地中海與大西洋之間,這個國家經歷了人類自我中心偏見後,放大成整個拉丁美洲,成為世界文化的具體而微。

也許,正如哥倫比亞馬奎斯1982年與大家訴說拉丁美洲的孤獨,並經歷「一百年的孤寂」之後,如今,

孤獨的拉丁美洲變成「我們的拉丁美洲」,

然後,進一步蛻變為「我們這個世界」、our world

 

4. 所謂「最廣義的文化」,源自R. Williams對「文化」的第三種說明,

著名的英國文化研究學者Williams,曾經詳細說明了「文化」的三種界定方式。第一種是理想的(ideal)定義,這種定義把文化界定為人類完善的一種狀態或過程,那些我們稱之為偉大傳統思想與藝術經典。第二種是文獻式的(documentary)定義,文化是指知性與想像作品的整體,這些作品以不同的方式詳細記錄人類的思想和經驗。第三種則是社會的(social)定義,強調此一文化研究的目的,不僅僅是闡發某些偉大的思想與藝術作品,更重要的是,闡明某種特殊生活方式的意義與價值。威廉士強調第三種社會定義,不僅涵蓋前兩種,同時也包括了被前兩種定義排斥在外的眾多內容,它們包括「生產組織、家庭結構、表現或至約社會關係的制度結構、社會成員藉以溝通的獨特形式等等」。

 

5. 西班牙文化到底屬不屬於白種人文化?!

昨天上課第一次與同學討論「西班牙問題」。

原本上學期就希望能成為一個為期幾週的教學單元,不過時間還是不夠。

這學期星期一的政概,上課同學都是高年級同學,心想,這時不討論,要待何時?

「西班牙問題」的核心意識是:為何美國區分族裔時,會在白人、黑人、黃種人之外,還加一個西語裔人。而且約在六年前,美國西語裔人口總數首度超過黑人。

根據美國人口統計觀點,講西班牙語的西班牙人,並不屬於白人。可西班牙卻真的是,道地的歐洲白人呢。這中間的環節,到底這幾百年來,出了怎樣的周折、轉折?!

 

6. 認識西班牙----文化上最少他者的拉丁文化

那位訴說《百年孤寂》的馬奎斯,在1982年諾貝爾文學獎的演說上,明白地說著〈拉丁美洲的孤獨〉。另一方面,進入21世紀後,在美國人口統計上,西語裔人正式超過黑人,成為美國第二大族裔。講西班牙語的族群,何以沒有被歸類為白人族裔?難道,西班牙並不屬於歐洲。

當然,隔著庇里牛斯山的伊比利半島是歐洲的一部份。然而,由於這地區與非洲與美洲太近,成為是歐洲但又不像歐洲,文化上最少他者的國度。

 

 

 

 

 

 

主題報告二之二: 巴勒斯坦問題的理解。

 

 1. 薩依德在〈作家與知識份子的公共角色〉的話語:

混雜著這些依然無法化解的經歷,要求知識份子有勇氣說,這就是我們所面臨的一切。而這情形就如同阿多諾在其關於音樂的著作中所堅持的,現代音樂永遠不能與生產它的社會妥協。在他緊湊且通常是絕望精緻的形式內容中,更是強調音樂應面對其週遭的暴虐擔當無言的見證,而且任何作品若與其社會環境同化則絕對是一個錯誤。

因此我的結論是這麼樣的一個想法:那就是,知識份子的臨時家園是一種緊迫的、抵抗的、毫不妥協的藝術領域(如阿多諾所言)--------唉!他既不能由此退卻,也不能從中尋求解決方案。但是,只有在那種動盪不安的流亡地帶,一個人才能第一次真正領悟那無法把握的東西之艱難,然後,無論如何,繼續努力。

Overlapping yet irreconcilable experiences demand from the intellectual the courage to say that that is what is before us, in almost exactly the way Adorno has throughout his work on music insisted that modern music can never be reconciled with the society that produced it, but in its intensely and often despairingly crafted form and content, music can act as a silent witness to inhumanity all around. Any assimilation of individual musical work to its social setting is, says Adorno, false. I conclude with the thought that the intellectual’s provisional home is the domain of an exigent, resistant, intransigent art into which, alas, one can neither retreat nor search for solutions. But only in that precarious exilic realm can one first truly grasp the difficulty of what cannot be grasped and then go forth to try anyway.

 

 

2. 不會有人一出生,就想當所謂的「恐怖份子」。

這幾個星期,與同學們一起閱讀薩依德的《流亡者之書》,主題與內容都非常沈重。於是搭配課堂說明,與大家介紹了U22009年〈消失的地平線〉(No line on the Horizon)專輯。其實這張專輯是一整個在說巴勒斯坦,使用的是一種「晦澀」的音樂表達方式。

從喬伊斯(James Joyce)到U2,我在想,愛爾蘭人早就習慣了這樣的表達方式。

事實上,就我理解,這張專輯的最後一首歌曲Cedars of Lebanon是獻給薩依德的。而那第九首White as Snow,出現在以下連結的1:50~2:05之間,其歌詞Who can forgive forgiveness where forgiveness is not,確實令人嘆息不已。

就如附上的圖片地圖,當巴勒斯坦人居住的地方,從左邊變成右邊,那麼這段歌詞就成了「另類鄉關何處」。當我們譴責暴力的同時,更應探詢造成暴力事件的背後結構性原因。

(謝謝阿布同學,親自跑到巴勒斯坦拍攝的眾多照片之一。)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3itFCZ6Z58

 

 

 

討論當然是,各個不同觀點的對話,而非某一特定觀點的獨白:

在此,引述尼采的一段話,與同學彼此互勉:

跟我站在同一邊完全是沒有必要的,甚至違反了我的本意:
相反地,我覺得,幾分對於奇花異草的好奇,
再調配充滿反諷的桀驁不馴,
是一個人對我可以採取的最明智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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