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3/21------大天使加百利依舊辛苦地生活著
「非凡寧靜」中的畫家馬蒂斯
台中闊葉林大樹打電話來說,
Said的《論晚期風格》,
我們非常推崇的彭懷棟先生已經翻譯出來了。
(《音樂的極境》也是他的譯作,實在是贊賞與佩服。)
我原定的翻譯也就省了,
在目前這樣的處境時刻,其實也是恰當與高興。
在準備回大樹電話時,
我想起了倉本聰「風之花園」裡後面,
白鳥貞美其中一句旁白:
大天使加百利先生依舊辛苦地生活著。
確實,火星人也依然辛苦地生活著...。
於是,未來方向也幾乎接近明確,
往後生活將逐步趨近並倚靠在美學之上。
如何具有美感地應對日常生活,
成為我所能最基本掌握的期待與自許。
雖然,常會自省這般年紀就這樣,
會不會有故作姿態,
或「為賦新詞強說愁」,
但我的感性與理性好像也一直明確地回應自己:
就是這樣了,就是這樣了。
「晚期風格」主要有二:
其一是如Said般的「自我放逐」形態,包括他在他這本書所提到的
貝多芬、莫札特、理查.史特勞斯、惹內、顧爾德與阿多諾等人;
其二是像巴哈、林布蘭特、馬蒂斯與莎士比亞等人的
「非凡寧靜」。
近來,因為一句「精準不是事實」因緣,
詳閱馬蒂斯作品,頗有體會與感動,
並覺自己的「脾性」應較偏向第二。
(雖然,自己一直是如何地推崇Said的著作與作為。)
或許,也因為「晚期風格」有此兩大區分,
所以,彭懷棟先生決定將Against the Grain,
翻譯成「反常合道」,希望綜括兩系。
彭懷棟先生的最新譯本
不過,作為Said的忠實讀者立場,
我似乎必須在此「有話要說」。
事實上,Said的這本書,雖言明有兩大區別,
但書的內容章節,卻從頭到尾都在處理「自我放逐」一系,
所以,
那來自大樹話語的「與世難諧」,
我還是主觀地認為,是Against the Grain的恰當翻譯。
原本「對於艱難事物的執著」翻譯一事,
我能提供的,
大概就只有這麼一些。
然後想想,好像可以向大家介紹另一系「非凡寧靜」,
而這,似乎是對Said的續集「允諾」吧!
畫家馬蒂斯部分,我好像準備差不多了,
改天寫上來,並請大家批評指教。
2010/2/9------我又回到了人間
sakuai在開刀後,我們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而且期別確認是1a。 雖然接下來還是需要做預防性化療, 但這是現階段最好的結果。
《音樂的極境》附贈的CD
昨天在余醫師的輕鬆解說下,
要感謝的人事物實在太多了,
應該就是謝天吧!
還有真的很感謝大家、大家、大家~~~,
親朋好友,還有我的一些學生,
真的很不好意思,也讓大家一起擔心了,
但我實在沒有地方表達與疏通我的心情,
也只好在這裡了。
但我相信,是大家的祈禱、祝福與加油,
才會有這樣最好的結果。
也因此,我為我的後半生確立了這樣的方向:
往後的生命,除了厚生養護我們自己之外,
未來的生命,是服務也是奉獻,
當然,一定會謹記,
千萬不要反向造成別人的負擔。
這一段近一個月的日子裡,
還真是前所未有之難忘,
我幾乎漂浮,像太空漫遊般。
地心引力對我失了準,
眼前的事物,突然都變成無所謂了,
真的徹底體會,
沒有了健康,什麼都是假的了。
直到昨天,90%加10%確定之後,
我彷彿「著了陸」,重拾生命的重心。
這股特殊的感受,讓我聯想到
大江健三郎在1994年諾貝爾文學獎演說辭
「我在曖昧的日本」一開始,
引述瑞典童話故事《尼爾斯騎鵝歷險記》中:
當尼爾斯回到思念已久的家鄉與雙親,
淨化的情感讓他高喊:
媽媽、爸爸,我長大了,我又回到了人間。
我懷著純潔、自信又謙虛的愉悅心情告訴大家:
我又回到了人間。
這一段時間,我的生活重心是sakuai,
伴著我的書是薩依德《音樂的極境》(附有CD),
與理查史特勞斯的管弦樂作品。
(特別是那首維根斯坦委託他為左手鋼琴與管絃樂團的「泛雅典行進」)
當然,還有網球運動。
前些天,一位朋友轉傳,
與這疾病應對的重要三要訣是:
一、心情愉快 二、規律運動 三、注意飲食
而且順序愈前面愈重要。
(這應也是很重要的疼惜自己要訣)
所以呢,我這個暫時被稱為「家奴」或「看護」的,
無論如何謹記在心的是「心情愉快」,
所以,有關「飲食」也就沒那麼講究了。
確實,我是在幫自己找藉口。
附註說明:
昨天sakuai回診確知結果後,開始不乖,
馬上去汽車保養、要請人打掃家裡,
立即故態復萌。
我才「剛著陸」,怎麼也沒辦法裝著笑臉,
還與sakuai吵了小小一會。
後來趁著她去洗頭髮,我趕快向大樹求救,
他居然要我「更溫柔、更溫柔回應」,
不能苛求一個人要立即180度改變。
我聽進去了,
等sakuai洗完後,再「說一說」~~~,
於是晚上就愉快地去誠品信義店花了數千元。
我徵詢她的同意後,
於是把她昨天的「惡形惡狀」也寫在這裡。
再次再次,感謝大家的關心,
我,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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