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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8------愛國主義,應是建立在對暴政的決裂之上

                        ------S. Weil 著作《扎根》(L’enraciment)的書摘與介紹(二之二

                                        

                                                                                               S. Weil
1932
年,Weil親自前往德國,實地了解那裡的

「國家」社會主義(納粹)勢力為何得以成長茁壯。

隔年,法國也興起愛國主義熱潮,

為此,Weil寫了一篇〈關於愛國主義的幾點思考〉。

她對「愛國主義」的歷史淵源,做了以下說明:

希臘人的愛國主義是美好的、人道的,不過,這種愛國主義是對法律的愛。只有當他們為自由而戰,只有當他們反對國內敵人比反對國外敵人傾注更多熱情的情況下,這個愛國主義才是美好的、人道的。...一個人的祖國,是他自由生存之所在...。

 

而在《扎根》書裡,佔將近三分之一的〈拔根狀態與民族〉中,

Weil告訴我們:

13世紀初,法國人征服了盧瓦爾河以南地區(也就是今天法國中南部將近一半的國土,包括里昂、波爾多、馬賽等),是最酷烈的征服,讓原有多樣文化一夕之間無存,當地文化被徹底拔根。

 

而這種崇尚政治統一(她說統一,幾乎都是通過最野蠻的征服才得以完成。)

是羅馬帝國的可怕遺產(其對地中海文明的破壞罄竹難書),

路易十四時代「主 權在 君」的整個制度,就是極權主義。

因此,她認為希特勒所做的,是想對歐洲內部的再一次殖民統一,與羅馬帝國無異。

 

至此,1789年法國大革命的「愛國主義」,

其獨特之處,就在其傳承希臘時代的概念。

透過強烈的「主權在民」思想,把過去臣服在法國王室的各界民眾融合在一起。

許多人以前不是法國人,如今希望成為法國人,

其關鍵就在這「主權在民」概念上。

                             

                                                               《扎根》的英譯本
Weil
這麼說著:

「於是,在法國有一個這樣愛國主義的悖論:愛國主義不是建立在對過去的愛,而是建立在對本國歷史最徹底的決裂之上。」

但不到幾年,拿破崙就又讓它質變回去「主 權在 君」了。

又因為拿破崙建立了現代軍隊(徵兵)與抽象的國家榮耀,

因此,愛國主義之「民族」主義,又從左派變回右派。

民族之「主權」,原本曾是在人民,現在又轉回在君主、在統一者這邊了。

 

因此,有關「民族主權」所指內涵為何,

一位當代人與一位1789年時代的人,其之間的對話,肯定會導致一連串極富戲劇性的彼此誤解。

 

於是如今,現代觀念的國家,

是一個神聖、不會犯錯的國家。

而起碼,

英國的諺語還會說:無論好或壞,都是我的國家。

而法國則走的更遠,已經不承認自己的祖國,有可能是壞,也有可能會犯錯。

可怕的是,在現代愛國主義的表達中,已經沒有太多「正義與否」的可能討論,

因為國家永遠都不會犯錯。

 

演變至此,這是人類群體的集體自我拔根,拔自己的根,也要拔別人的根。

 

在這裡,我必須仍然這麼遺憾的說:

Weil「扎根」方向的愛國主義論述,

特別是那一段「主權在民」說明,

21世紀今天,仍然有效,但卻仍然是那麼薄弱、沒有知音啊!

 

面對當今「中國民族主義」的強大威脅,台灣幾十年才累積的「主權在民」觀念

能夠抵擋多少呢?

 

在最不需要強調民族主義的時候,卻不斷高喊民族主義
(現在誰會想、或敢欺負中國),

並對圖博、維吾爾等少數民族進行「文化拔根」。

我想,這是歐洲人自己走過的傷痕歷史,

而今看到一個經濟大國崛起的警惕。

於是,

2010年頒發諾貝爾和平獎給劉曉波。

 

在台灣,如何繼續鞏固得來不易的「主權在民」,並聯合世界各國,

一起呼喊、提倡中國的「主權在民」,聲援劉曉波,

幫助別人,也幫助自己。

 

這樣,是扎自己的根,也是幫忙扎別人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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